[伪装者/楼诚]指环
*甜水井，不虐不虐
*根据阿诚哥30集里“这是大姐挑的，拖着我跑了好几家商行。”这句台词的脑洞
*楼诚又是在最后出现 ˊ_>ˋ
====
已经下午三点了。
明诚抬手看了看表，低着头叹气。
从他被明镜从家拖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然而看起来他的大姐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至少现在是这样。
明镜在他前面有几米的地方，专心致志的挑选着陈列在暗红绒面布上样式各异的精致首饰。店家踮着脚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看看首饰又看看明镜。他没心情听。
如果说谁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话，那明台绝对首当其冲，还不是他打个幌子要和程锦云宿营，托自己给程小姐买礼物，没想到大姐这么上心。绕来绕去逛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件可心的都找上，倒是明诚自己昨晚没睡好，眼看日头上来，昏昏沉沉。
商行里客人寥寥无几，落地钟滴答走，门房外不时有鸟叫了两声经过，安心的让人困乏。他盯着明镜挑选着首饰的背影发呆，眼皮沉重着几乎要合上，脑子里空白一片。
猛地有什么东西的光扫过眼睛，明诚心下一惊，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自家大姐拿着一串洁白的珍珠串链，好像欢喜的不得了一样，正回过身来叫他。明诚有些无奈的走过去：“大姐，已经挑好了吗？”“阿诚啊，你快来看看我的眼光怎样？”明镜有些得意的拿起那串珍珠项链给明诚展示着：“阿诚啊，都说这珍珠最能衬人肤色，程小姐那么白净，我想这珍珠项链让她戴上，一定好看的。”
他听言正要点头称是，好结束这场持久战，却突然想起什么，笑容一僵。
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珍珠项链来着？忘了时间，但绝对见过。
明诚低头望着光洁的珠子泛着柔和的光，突然记起。对，大哥也托自己给汪曼春买过这种项链，就在上次那个76号举办的舞会上，还是自己亲手给她戴上的。那一天的记忆过电影一样放过，他有些失笑，几时的事儿了，怎么自己还记得这样清。
没什么预警，有关于那两个人的往事涌入脑海。一幕幕的，明楼和汪曼春牵着手的场景，拥抱着的场景，漫步雨中的场景在眼前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第一天重回上海的时候，汪曼春冒着小雨从76号冲出来，看到她师哥，笑靥如花的小跑过来，雨中相拥在一起。
天有细雨，冽冽寒风，尓撑伞来，似梦无声。
好一对郎才女貌。他这样想着，心底突然升腾起一种特别的感情。
没什么，只是想，如果大哥他看见…
不，没什么。
“大姐说的没错，程小姐如果听到，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他笑笑，看着那副项链，又抬头看看大姐，说：“不过听明台说，程小姐一般都穿中式的旗袍，或者是护士服，大姐您送这个，她也许平时都用不上，只能放在家里做个纪念吧。”
明镜听了稍稍思索一下，也对，这种类似见面礼的礼物，还是慎重的选选为好。
“唉，”她于是放下手中项链，悻悻的耸起肩：“没想到挑了这么长时间，反倒忘了最基本的。”
“没事的大姐，有我陪着您呢。”明诚微微一笑，凑上前去。“不过这次啊，倒多亏有阿诚你，不然要是我买了这个回去给明台，还不定会被他怎么笑话呢。”明镜说罢，又重新看向首饰柜台。
“多谢大姐。”明诚笑着，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发现那是只翡翠戒指，上好玉材，剔透圆润。
有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什么都好，除了戒指。”
奇怪，今天怎么光想这两个人去了。明诚心里有点无奈。
也许是没睡够吧。
不过大哥戴上戒指，会是什么样呢？他有些被这个无意识的想法吓到，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的明诚上下打量着柜台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手环和指环，好像非要从里面选出来一个最能契合他心里明楼形象的。
说起宝石，那些闪闪发光的石头倒是有很多都符合明楼的特征。明诚想着那个男人伟岸的形象，心里不住的蹦出些形容词。
象是沉稳，冷静，智慧可靠，掌控大局坐怀不乱，还怀有一腔报国热血的正直，以及，在某些方面上莫名的。。乱来和忠诚。
乱想到哪儿去了，他脸上稍微热了下。随意指了指柜台里放着的一个造型精巧的银质指环来岔开思路：“劳驾，给我那个看一下。”
店家脸上满怀着热情的笑容恨不得捧出来给他看，明诚接过，用拇指轻轻扫了扫指环干净的外圈，心不在焉地看着，思绪却又飘向了远方。
大哥对汪曼春，这关系还真保持的复杂又自然。不过如果就这么买下一个送给大哥，那让人奇怪又忍不住在意的关系就一扫而光了。
他大概想了想明楼那惊愕又欣喜的表情，忍不住浮出笑容。算了，现在还不到对外公布他和他大哥关系的时候。
等到…等到什么时候好呢，来买个戒指赠予他。就说是当做一直以来辛苦作战的嘉奖，单单来自于明诚这个人的嘉奖。
不过，也许也有什么别的意思，比如说，对戒之类也不错。
又在乱想了。明诚不住的在心里懊恼，看来好好睡觉是有必要的。
“阿诚啊，来来来，看看这个怎么样。”明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忙不迭的转身，连同手里的指环一同被自家大姐逮了个正着。
“大，大姐。”明诚还以为自己发呆被发现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明镜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她象是看着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笑着点了点明诚：“你啊，背着我发呆就不说什么了，让大姐看看，手上的是什么啊？”说着握过明诚得手，连同那枚指环一起。
精致的银指环被柜台上的灯打的闪闪发光。晃人眼。
明镜这才好像抓住了犯错的小孩儿一样眉眼带笑：“阿诚啊，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啊？都想着买戒指送人家了。”阿诚慌了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大姐，我就是看这个指环挺好看的，我没别的意思—”“哎呀，看上了哪家姑娘就直说嘛，我倒想看看我家阿诚的眼光怎样啊。”明镜只装作没听见，打断了他的话。
的确是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可不是个姑娘。有一个瞬间明诚是真想脱口而出说就是某位明大长官。
但他还是闭了嘴，低下头去，只当做害羞一样半晌才开口：“大姐，我…真没有……”，说着抬头看了看他大姐，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明镜看他可爱，也没忍心再往下逼问下去，只摆了摆手，饶过他一样的说：“算了算了，你来看看我这会儿挑的这只镯子怎么样啊？”说罢举起手里捏了好久的银镯子，繁杂的花纹凹凸有致，闪着光泽。阿诚哪儿顾得那么多，看都没看就连声说好，慌慌张张叫店家包起来准备付钱走人，好脱离这审讯室一样的地方。
反倒是明镜平静的站在他身边，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好笑又无奈的样子：“这孩子。”。
入夜，明楼完成了手头工作赶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有八九点钟了。这个时候明镜自己回房给苏太太通着电话，桂姨和阿香还在厨房里忙这忙那准备着明台明天要带走的花生酥，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倒也清静。
他抬脚走进书房，刚开门发现房中灯光大亮，沙发里窝着一人，正在看书。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回头关上门，自己去挂上衣服。
“大哥，事情怎么样了？”明诚看见来人“啪”的合上书，起身问道。“一切顺利。”工作上的对话一直是言简意赅：“76号和日本人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明天明台一回来，他肯定会先找你，到时你就跟他讲去日本劳工营营救战俘的事。”
“是。”
“倒是你，今天被大姐拉去买东西，有什么进展吗？”明楼回过身来，有点好奇的问道。
“哈，也没什么，买倒是买到了，只不过大姐太上心，跑了好几个商行才买到，晚上回来腿有些疼。”明诚单手插到裤袋里，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明台明天就要出去行动了，一整晚不回家，她一定很担心。”
“她啊，从明台小时候起就这样。”明楼走过来坐下，明诚也随他一起坐下。
“还有呢？你今天陪大姐出去，没什么其他事了吗？”他紧接着问。“还能有什么事啊，难不成我还能去暗杀个间谍啊。”明诚回道，把刚放下的书拿过来又准备看起来。
“就知道你不说。”明楼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啊？我不说什么了，你说清楚啊。”听到阿诚这样讲，明楼没再说话，只伸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黑红拼色绒面盒子。
另一边的明诚面有疑惑的接住，一打开，被房顶的灯光照着幌了眼，他看着黯了下，本来还想着质疑些什么的脸色一下僵住。
下午无聊时拿来看的银戒指，立于上好的黑色绒面布中，好像重逢打招呼一样对着他大放异彩。哦，原来是这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一下子慌了，好像脑袋里正有只小猫在挠纠缠成一团的毛线团，让他忘了该说什么好。明楼反应倒快，看出了他的慌乱，笑笑开口道：“怎么，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喜欢得很吗，变得这样快？”
明诚并不知道大哥送他这个是想表达什么，反而他乱成一团的脑子里不停发出疑问：为什么大哥会知道？为什么他会送自己这个？他到底想干嘛？
虽然之前已经无数次确认过对方的心意，但现在他还是慌了神。
他盯着那个指环，明楼盯着他，没了声音稍显空旷的屋子里的空气固执的发冷，把灯光连同窗外月光一起冻住了一样。
偶尔有蟋蟀经过，偷看似得鸣叫两声。
明诚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好像在掩盖其下黑眸里莫名的繁杂情绪。薄唇动了动，半晌，又没说出些什么。反倒是明楼没了耐性：“你这是不想要还是要不起啊？不想要我就收回来了啊。”说着伸手装作要去抢的样子。
明诚一缩躲了过去，反射性的把盒子护在胸前。
“你看，这不还是挺想要的嘛。”眼见收了成效，明楼眉眼盖不住笑意：“阿诚啊，看来我的眼光不错。”
反倒这句话里的字眼一下子点醒了明诚。他一下子正经起来抬头盯着明楼：“大哥，你说谁眼光不错？”
“我啊。怎么了？”
他看着明楼，眼里认真起来：“眼光不错这句话倒是是真的，不过不是说大哥你。”
“哈。”“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需要被大哥派人来监视了？”
“……”明楼无言，心里却豁的敞亮了开。这小子，原来是以为自己派人去监视他了啊。
那边的明诚说着皱起眉头，这边的明楼听了却不住心里一点点暖和起来。
真是自以为是又叫人哭笑不得的心性。明楼这样想着没打算去打断对方的质疑。这样气急又叫人可爱的阿诚倒是好久没见过了。更不用说现在的阿诚心心念念都是他，这哪儿舍得叫人打断。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明诚有点按耐不住的着急。他急需要一个解释好理清自己一切的疑惑，但是斜边上的那位还在不知恬耻的笑着。
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最信赖，最敬仰的人怀疑更让人焦急无奈的呢。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以赤子之心相对，动了真情的人啊。
听到明诚仿佛愠怒一样的询问，明楼这才停了笑。
“阿诚啊，”他看向明诚那满怀疑惑又有些失望的墨黑眼眸，好像总是能看透所有事的眼神这次也不例外的对着心爱之人温柔下来：“你忘了？派人去监视大姐的，可是你自己啊。”
“…”阿诚收起凛冽的眼光，一时语塞，懵了神。好像在他大哥面前，他总是不太稳重…或者说，根本就是看的太重吧，对某些人。
他不自觉的歪了歪头，好一会儿，有点尴尬的笑了起来，掺和着喜悦与自责。
“哈…哈哈，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说话有点磕磕绊绊，目光闪烁，找不到焦点：“所以，所以是我的人，告诉你的？”
“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人吗？好了，解决疑问了？”明楼摆出副好整以暇的样式靠上沙发背，舒服的叹了口气：“该到我了。”
“啊？什—”“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对戒指这么感兴趣了。”看着大哥再次盯住自己，明诚开始心虚。
总不能说他想着该给他大哥买什么戒指才去看那枚指环的吧。依照他自己的性子，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明诚想着借口的空档，明楼好像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啊？都想着买戒指了。”
被打断了思路，明诚无奈起来。这都报告，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干什么的，就差没把自己整个卖出去了。
“大哥…我不是，我没看上谁家姑娘，我就是…”他抬眼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一样看着他大哥，吞吞吐吐的。
“我…”好吧，还是欲言又止。
明楼看着好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他侧了侧身向阿诚那边移过去：“恩？既然不是给哪位小姐买的，难道是…想给我？”
看着越靠越近的明大长官，明诚目光一僵。
啊哈，猜中了。
“我，我不是，我是想给自己—”明诚混乱一片的大脑好不容易想起个看上去体面点儿的借口，没想到刚对上明楼直切的视线，剩下的一半就好像水被烧开，变成蒸汽逃走了。他又没了话，只好错开那灼灼如炬的视线。
他承认，在他大哥面前，自己没办法撒谎。
“不错嘛，你小子，都学会说假话了。”把对方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明楼勾起嘴角凑过去：“小时候我没教你吗？说了假话的孩子，会被狼叼走的。”尾音沾染上些奇怪的意味，消散在空气里。
一直盯着对方眼睛的明诚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反射性站起就想走。绒布盒子从一下摊开的指间滑落，跌到地上。明楼更快，迈过去一步把弹起来的人摁到沙发上。
“那个，大哥，我刚刚是要说我…我想给自己找个机会想想工作上的事情…那个什么，戒、戒指我很喜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看文件—”说着推开明楼的手，站起来。
被推开的人又压过来，两手撑着沙发，在双手和沙发背之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逼迫对方看着自己。“我刚刚说什么？你已经说了假话，难道现在还怕起狼了？”
“不是，我，我明天，还要，工作。”明诚想推开对方禁锢住空间的手，无奈现在是自己犯错，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想就这样放过自己。
“现在还想着工作？”明长官盯着他，反而有点发笑，“明天休息一天，不用去工作了。这假我批了。”对方得理不饶人。
“不是，明天我还要去趟码头，这不是你批了假就可以—”
“怎么，要造反了是吧！我这长官都压不住你了？”
“你！大姐她们可都在家呢，你别胡来，放手！”
“我可记得我很久之前就说过要整顿家风，怎么了，难道你想大姐她们知道？”
“你，你这个——”
====
感谢各位！